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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焱森在床上歇了一会儿，之后穿上衣服，开始拆卸肮脏的被单。
张修齐随意套了条短裤，支起一只膝盖靠坐在床边，相当不解且不悦地吐槽：“不脏都脏了，倒不如在上面多躺一会儿，也算是让它功德圆满……”
“你还想做？”林焱森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。
换做是其他人说出这话，多少像是对一个欲求不满之人的阴阳怪气；但林焱森的询问却如他的目光般纯粹通透。
仿佛只要他一声“是”，对方就会在下一秒任他为所欲为。
张修齐虽不是什么圣人，但也不至于被欲望泯灭了人性。他装模作样地透出几分不屑，“刚刚都被你榨干了还做什么做。”
羞色肉眼可见地漫上林焱森的脸庞，只见他嘴唇微张，欲言又止，半晌后说出了让张修齐震撼不已的话。
“那你以后有需要，可以来找我。”
张修齐只觉脑袋嗡嗡作响，全身感官因猝不及防的冲击而全数失灵了！
林焱森这是在向他自荐枕席？！
等到他反应过来时，房间只剩他一人。
他是越来越捉摸不透林焱森了。当初跟别人暧昧不清、主动提分手的人是他；同床共枕时偷偷低泣、越过界限主动勾引的人也是他，桩桩件件矛盾得令人费解。
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林焱森的一举一动推向断崖边，垂首俯瞰，是一片幽深无底的噬人深渊，叫人难以探出底下的暗流涌动。
张修齐不得其解，于是去冲了个冷水澡。出来的时候对上洗漱台的镜子，发现嘴角至下巴的伤势越发明显了，乍看之下颇像情到浓时留下的紫红痕迹。
他忽然联想到林焱森在他脸上梭巡的目光，阴晦、酸涩，郁闷等等复杂情绪，在眸中反复涌动。他瞬间心头一颤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想……
张修齐犹记得他俩作为恋人第一次坦诚相见的那一晚。当时陈家纮有意撮合他和她妹，故意把人约出来一起吃饭，而林焱森就是在当晚回到家后突然向他开口求欢。
爱人的投怀送抱让人欣喜若狂，只不过在得知背后的原因后，张修齐只有满满的心疼和自责。
这是林焱森向恋人寻求安全感的一种，既笨拙又天真的方式，通过肌肤之亲确认对方的爱意；又或者借由肉欲之欢讨好对方。
假设林焱森的行为模式在这些年来都一直如此，那么他今日的反常便解释得通了。
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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